火神派著名医家擅用乌附曾辅民

德令哈扶阳堂中医馆主编

曾辅民,成都中医药大学副教授。生于年2月6日,卒于年11月7日,享年73岁。在近半个世纪的从医生涯中,对中医精勤不倦,崇尚仲景学理、郑钦安扶阳学说,善用、重用、广用乌附,擅以经方治疗疑难杂证,疗效卓著。笔者有缘曾于年3月至8月在曾先生身边侍诊,成为先生最后带教的学生,亲眼目睹川中现代火神风采,感受扶阳医学之魅力。值此先生逝世9周年之际,撰写此文,刊发于《扶阳医刊第五期》,谨以纪念并再学习。

一、继承伤寒,善用经方

曾辅民在46年从医生涯中,继承仲景伤寒经学,勤求古训,思经求旨,缜密精深,博采众说,擅以经方治疗疑难杂证。年调回成都中医学院后,在中医理论教学的同时,更加潜心于结合临床深悟仲景学理,不舍临证数十年,对经方的应用积累了大量的心得,临床经验丰富,体悟深刻。从实践中曾氏体会到,中医临床理论的根基就在仲景理论,万病不离乎六经。在六经辨证的理论指导下,观脉察证,析机辨微,对不少疑难杂证和危重之证,掣用经方,常收到显著治疗效果。纵观曾氏医案,大多采用经方治疗,彰显经方功底。笔者就此总结为:1.得经方深意,不随意加减;2.抓主证,用经方;3.经方重剂,量证对应;4.经方合用,疗效益彰;5.经方用治大病、怪病等五方面特点(详见《火神派著名医家系列丛书:擅用乌附曾辅民》)。

二、崇尚火神派,擅用姜附

曾氏不但精研伤寒学理,善用经方,调回成都后,在卢崇汉老师的引荐下,详研郑钦安医学三书,并结合伤寒、中医基础理论,对郑钦安所倡之扶阳医理得以透解,加之先前在凉山州行医时对姜附等温热药运用的经验,用温热药的医风更加秉存发扬下来,首重扶阳,善用重用广用姜附,尤其是对四逆白通、理中桂枝等诸多扶阳经方广为应用,临床疗效大为提高,而且逐渐形成善用经方,重剂扶阳,擅用姜附,方药精简的鲜明火神派风格。曾氏虽少有明确表述其火神派学术观点,但亦可通过其大量医案,足以明证。在《中医火神派医案全解增订版》一书中,张存悌老师给予曾氏“擅用乌附、姜桂,药味精简而剂量颇重,像吴佩恒、范中林辈,颇有经典火神派风格”之高度评价。

笔者在编著《中医火神派著名医家系列丛书:擅用乌附曾辅民》一书时,对曾先生鲜明经典火神派学术经验做了较为深入细致的学习和总结,并从9方面进行深入论述,本次编辑,限于文章篇幅,简列提纲,如读者朋友欲加祥研,请看上书即可;

1.服膺郑氏,扶阳为先;

2.阳主阴从,扶阳抑阴;

3.禀火神心法,擅用姜附

4.精于阴证,尤识虚阳外现;

5.祥研医理,细辨龙雷之火;

6.辨证论治,重视舌象;

7.经方加火神,如虎添翼;

8.驳阳常有余,批苦寒伤阳;

9.扶阳诸方,运用娴熟。

三、擅用乌附医案赏析

曾辅民先生禀伤寒、火神心法,善用经方,擅用姜附,总结先生医案,尤其是擅用乌附的胆识经验,可以说是其最为鲜明的经验风格,深深获得《火神派著名医家系列丛书》总主编张存悌的肯定,并由于曾先生鲜明的经方+火神特点,张存悌老师推举曾先生为“经典火神派”医家。下面例举几则典型医案,供大家赏析:

例1感冒案:舒某,女,31岁。流涕,畏寒,眼欲闭,腰痛,身强,脉沉细,舌淡,边齿有痕。此少阴之证。当温经(少阴肾)解表(太阳之表),慎勿辛凉解表、辛温解表,否则辛凉伤阳,辛温发汗则可致汗出亡阳之证。在一年四季之中,常遇此类病人。不懂误治害人!

麻黄15g,附子70g(先煎),北细苍术30g。3剂而愈。

按:此例曾氏辨证为“少阴之证”,即太(阳)少(阴)两感证,明确指出“当温经(少阴肾)解表(太阳之表)”,果断采用扶阳解表法,处以麻黄附子细辛汤,重用附子至70g,并加苍术,3剂而愈。看似“一年四季之中,常遇”之“感冒”证,却是“不懂误治害人!”——辛凉、辛温皆可伤人阳气。正所谓“邪之所凑,其气必虚”,阳气虚则邪易侵,“攘外必先安内”,扶阳才可祛邪。此例曾氏明确指出,辛凉、辛温皆可伤人阳气,阳伤则贻害无穷,其重阳扶阳之火神派思想一览无余。

例2腹泻案:杨某,男,63岁。近2日因进食西瓜导致腹泻,每日泻下20余次,初始较稀,后成稀水便,服西药未效。胃胀,腹痛,泻后腹痛可缓解,知饥不欲食,腹响,心急烦躁。精神差,身软。平日肠胃进食不当则胀气即痛。舌淡白胖,白腻苔,脉细数。

红参20g,附子g(先煎),干姜60g,炙甘草60g,吴茱萸30g。4剂。2小时服1次,6小时当减,后可日服3次。果6小时腹痛、腹胀、腹响、腹泻均减,服完病愈。

按:此例腹泻,腹痛腹泻、胃胀纳差,与《伤寒论》条颇为相似;“太阴之为病,腹满而吐,食不下,自利益甚,时腹自痛”。显属中焦太阴阳虚不固,但曾氏未采用理中法,认为“直从少阴肾治,较理中法更进一步”。以重剂四逆汤加吴茱萸力扶肾阳而壮脾阳,加人参以益气补阴,水煎频服,并告知六小时病减,后果如其言。此例治法,正是采用郑钦安“下阳为上、中二阳之根”之论断,扶肾阳壮脾阳,扶阳抑阴,恢复脾阳之气化固摄水液之功用而愈疾。

例3痹病:汪某,女,51岁。肌肉、关节冷胀软痛30年。舌淡有痕,经治无效。

附子80g(先煎),川乌40g(先煎),北细辛30g,桂枝40g,生姜70g,苍术30g,薏苡仁30g,威灵仙20g,蜜糖50g。3剂。

药后明显好转。守方出入,共进药十余剂,直至痊愈。

附子g(先煎),川乌、草乌各30g(先煎),北细辛30g,桂枝40g,生姜60g,苍术30g,乌梢蛇20g,威灵仙30g,川芎8g,豨莶草60g,蜜糖20g。3剂。

按:此例痹病,曾氏处以乌附细辛大剂,首诊即重用附子至70g、川乌40g,药服3剂,明显好转,后再加重乌附剂量,并重用草乌,共进药10余剂,病终痊愈。此种疾病,皆因寒湿深入筋骨,故非姜附重剂难以获效,因此曾氏在原按中特意指出:“当重用温通散寒之品”。

例4胃脘痛案:李某,男,8岁。3天前突然出现胃脘剧痛,呕吐,西医急诊治疗略缓解。现仍有胃脘疼痛,吐、泻,喜热食,但服后即吐。舌淡红,白腻苔,脉数紧。

川乌50g先煎去麻,去渣后纳入蜜糖g。文火煎煮去水分,1剂,每日服2次,4日服完。服药2次痛减,服完病愈。

按:此例8岁男孩,突然出现胃脘痛,曾氏直书重剂乌头煎,服药2次痛减,服完病愈。此例药用川乌,辛温重剂,单刀直入,破寒止痛,颇显曾氏胆识。

例5痛经案:张某,女,25岁。痛经3年,上两次经来痛甚而晕厥,但无呕吐,痛时腹冷腹胀明显,舌淡白,白润苔,脉沉紧。

附子g(先煎),肉桂20g(后下),沉香4g(冲服),川乌40g(先煎),干姜30g,白酒70ml。5剂。药后腹冷减,即将来经,舌脉同前。前方加炙甘草60g,黑豆50g。5剂。后访,本次经来疼痛明显缓解,嘱继续治疗。

按:此例曾氏处以乌附重剂,附子g,川乌40g,加干姜、肉桂、沉香、白酒,前后两诊,痛经显著缓解。首诊未加炙甘草,虑其甘缓有碍乌附温阳破寒之力,胆识超常而彰显火神派特色。

例6经漏:毕某,女,36岁。近2月来经后2天复流血,淋漓不尽,延至下次行经,出现轻度贫血。曾服某医中药治疗2次(丹栀逍遥散加四物汤),仍未止。易疲倦乏力,精神差,怕冷,烦躁,手足冷,眠差多梦,经期烦躁,乳房胀痛,痛经明显,易腹泻,面暗黄少华,纳可,舌淡白,边齿痕,白苔,脉弱。

桂枝45g,白芍45g,生姜90g(去皮),炙甘草30g,大枣25枚,吴茱萸45g,当归45g,细辛45g,川乌20g(先煎),黑豆20g,砂仁20g,白酒ml。4剂。药后病愈。

按:此例曾氏总结运用此方之“虚、厥、痛”三字诀皆现:曰虚:因贫血面见暗黄少华;曰厥:手足冷;曰痛:痛经严重;故而原方原量,加用川乌砂仁一诊而愈。

例7胸背痛案:邹某,女,39岁。腰痛背痛,胸闷痛,觉物压感,已1月。伴胸前稍怕冷感,精神差,心慌,舌淡白,薄白润苔,脉沉紧。

川乌30g(先煎),茯苓30g,法半夏30g,北细辛15g,蜀椒5g(去油),赤石脂15g,黑豆30g。

4剂药后胸痛背痛消失,胸闷物压感消失,自觉身心清爽,精神佳。现略胃脘隐痛,左颈肩部扯痛。舌淡白,边齿痕,白润苔,脉沉紧。

川乌30g(先煎),法半夏30g,茯苓30g,赤石脂20g,蜀椒5g(去油),红参20g,饴糖40g。5剂。

按:此例初诊心前物压沉紧感,胸痛及背,伴稍怕冷,曾氏诊为心阳损伤,阴寒窃据阳位,以乌头赤石脂丸法,温阳破寒,兼通阳化痰为治,药后获佳效。二诊胃脘隐痛,颈肩部扯痛,阴寒破而不尽,前方去细辛,加红参、饴糖,调中缓急止痛。药后诸症均解。曾氏对于胸痛胃脘疼痛诸疾,常常处以乌头赤石脂丸加减而获良效,诚善用此方者也。

例8:头痛:周某,男,32岁。头晕,两侧太阳穴疼痛3月。呈窜痛,午后为甚。肢冷,倦怠,畏寒,心烦多梦,面青白,慢性病容,舌淡,脉沉细弦。予以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汤:

桂枝30g,白芍30g,生姜50g,炙甘草20g,大枣25枚,当归30g,吴茱萸40g,北细辛30g,西砂仁20g,白酒70ml。3剂。药后症同前,手足冷无变化,守方加川乌:

桂枝30g,白芍30g,生姜60g,炙甘草20g,大枣25枚,当归30g,北细辛30g,吴茱萸50g,白酒70ml,西砂仁20g,川乌30g(先煎),黑豆30g(先煎)。3剂。药后显效,再服而愈。

按:此例头痛,颠顶为甚,甚则呕吐,常心下空慌,烦躁倦怠,曾氏据此抓主证而用经方,果断处以重剂吴茱萸汤合桂枝甘草汤,4剂而愈。此案吴茱萸用至40g,止痛止呕厥功甚伟。此案也是经方合用,力主扶阳,头痛豁然而愈。笔者侍诊时,常见曾氏重用吴茱萸,并未见按伤寒之法而洗,某日见药师事先煎煮吴茱萸,才恍然大悟,原来此药已然事先洗过,故而并未见方中有所注解也。另如医案中阳虚诸疾,曾氏广用四逆白通,重剂扶阳皆获佳效,经方加火神,诚是如虎添翼。

例9舌疮案:许某,女,32岁。舌痛3日,舌底前右侧边缘疮疡,色红,呈圆形突起,0.5cm×0.5cm,影响咀嚼,口腔灼热,病灶处更甚,神倦懒言,语言不清,口合,便溏,手足心热而难忍,偶有小便热痛,舌红有齿痕,舌面多津,脉细弱而数。此虚阳外越之舌痛。处方:

附子40g(先煎),干姜50g,炙甘草50g,肉桂15g(冲服)。3剂。在门诊内先予肉桂粉冲服少许,不到10分钟病人语言不清明显好转,手足心热已不如前热。2周后复诊,述及服前药第2日即痛止,第3日病灶消除,手足心热消除。这几天又开始发热,眠差,予补肾填精、回阳之法续治而愈。

按:此案乍看患者虽“神倦懒言”,但“舌红脉细弱而数”,似与“阳虚实据”不符,但曾氏仍辨证为“此虚阳外越之舌痛”。果断处以重剂四逆汤加肉桂3剂而愈。对此案“神色舌脉”“阳虚实据”不符之特别之处,曾氏亦有进一步阐微:“舌、脉、症呈现阴虚之象,何以判为阳虚,虚阳外越之侯呢?因其阳虚,肾精不足,脉不充而细,虚阳上越,浮阳郁结之处,阳气相对有余,故病灶处色红、舌红。辨证关键在于舌津液之盈亏,如属阴虚,与舌面有津、便溏不符”。“因此,详察症状,细审病机”,对于舌诊,不但当重视舌质之色泽变化,亦当重视舌面之津润与否,全面辨识,辨证方可精准无误。此案张存悌老师亦赞赏有加,点评道:“本例上有舌疮,下见‘偶小便热痛’,且有‘手足心热而难忍’,是属虚阳上浮、下泄、浮越,不识者见其一症,即可能判为阴虚内热。曾氏认证确切,所论舌红不一定就是阳证最具见地,‘辨证关键在于舌面津液之盈亏’,确实重要。临床这种局面经常遇到,虽然舌红,但却是‘虚阳上越,浮阳郁结之处,阳气相对有余’,故见病灶处色红,舌红”。正所谓“舌红非常并非火”也。

(本文例举医案处方,剂量都是医家在当时特定条件下的个人临床经验,有的医案处方中附子、乌头、细辛等有毒中药的用量很大,读者研读时应特别注意,慎重对待,切不可盲目生搬硬套;非专业读者,必须在相关临床医生指导下应用,以免发生意外,特此声明!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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