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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不知不觉回家已有半月之余,已值农历二月初二,传统的习俗褪去了太多,晚上不再有社火,也没有儿时那般村里年轻人举着火把沿河沟跑着敬河神、祛邪魅的欢乐情形了。
??早上醒来父亲火急火燎的收拾了点东西,吃完便坐着三叔带顶棚的三轮摩托车赶往姑姑家。姑姑家在“原上”,通俗一点说就是住在山顶上,我们则居住在“川里”,也即山下平坦开阔的地方,靠近公路且背山面水,算得上风水宝地。在未和两位亲辈商量之前,我很想走着去,又回想他们老认为我已经是个“城里人”的一番好意,不好推辞,加上山路尽管比儿时宽敞平坦了许多,但曲曲拐拐步行上去需要一个多小时。脚下的田地,远处的荒山
??摩托车驾驶座并不宽敞,我坐在三叔身旁,类似副驾,父亲带了一个旧板凳坐在车斗里,板凳是二舅以前当木工的时候做的,一直未刷漆,我记得很清楚。车颠簸着向山路冲上去,路面上满是很多碎石子,说是去年政府统一进行山路硬化留下的痕迹,这样可以防止雨季时山路被洪水冲刮变得坑坑洼洼。车一直在抖动,噪声不断,三叔手脚并用控制着车子以稳健的速度持续行进,我东瞥西望,看见桃花、杏花漫山遍野,柳条在风中伸展,露出了一排排细嫩翠绿的新芽,远处的土山卯上枯草随风摆动似逢春再生,矗立一旁的土灰色电线杆子上野雀时而叽叽喳喳,时而跳动飞跃,这一切都点缀着春天的气息,美好而生动。
那些年沟壑里的记忆
??起初摩托车的摇晃抖动让我有点不安,三叔毕竟已年过半百,驱车在崎岖的山路上心里总捏着一把汗,尽管他长期开着摩托车奔驰于山路之间,担心的意念还是会频频撞入脑海。大致自己也不再像年轻人那样满不在乎了。记得那时候我不管在乡镇还是县城读书,三叔来了都会叫我去下馆子,吃炒面。
??时间有时候己经不仅仅是一把杀猪刀了,更像是这利刃发出的一道光,一闪一闪就都过去了。三叔和父亲已经满头银丝,三叔身体看着挺健硕,动作也麻利,父亲说话却常不怎么搭调,啰哩啰嗦的习惯已经持续了很多年。
??半个小时的颠簸之后就到姑姑家了,姑父和姑姑都在,姑父要去给村里人帮忙捂地膜,又说捂地膜的拖拉机坏了,收拾了一下又到镇上给牛粉饲料了。农村人干活常是这样,灵活机动,这个干不了,还有另外的事等你去干,反正总不会让自己闲下来,当懒汉是会被人嘲笑的。
??姑姑的脸红里透紫,口唇青紫的明显,这个憨厚勤劳的村妇已经被疾病折磨了很多年,股骨骨折、高血压、糖尿病、肺心病接踵而至,不断捶打。就像王小波说的那样“生活就是一个慢慢受锤的过程”。姑姑见到我们很高兴,进了门就要端茶倒水,我挡住了她,拉着她唠唠家常。姑姑不似气喘吁吁的那般病态,但面色实在不好看。读高中的时候,姑姑经常会做一些好吃的让人捎给我,怕我吃不好。如今这个残壳病躯莫名让人心里难过,我一点也不敢表露,三叔和父亲也是,常常是无可奈何。
??为响应县政府号召,去年姑父所在的乡镇各大小村落都养起了红牛,为此政府在县春晚上请了一些明星来做广告,为加大对养牛户的支持,兴建牛棚、饲料储存库,增加补助,力图兴建乡村产业,让农民不在外出打工。虽然身在外地,我仍然